推荐女儿与母亲——绿叶对根的情意

作者 Momofish 更新于：2014-05-19 12:52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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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本是绿色繁盛、花开嫣然的季节，在五月母亲节里表达爱意与心情，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只不过，迟来了许多天。还好，有文字来纪念，只要有，就好。

四月底，母亲来访，晚上接到家中，四岁的小女儿雀跃兴奋，叽喳不停，母亲刚说几句话，就被吵断了。小女儿霸道地说：外婆，你不要说话，我要和妈妈说话。母亲只看着她笑：你想和你妈妈说话，但你妈妈也想和她的妈妈说话呢~

次日一起出玩，看着小女儿兴致盎然地玩耍，母亲颇为感慨，讲起当年看我小时候的种种，话题一转，又讲到当年生养的不易，因为工作，不得不将一岁的我送回老家带给奶奶照看，小小的孩子竟然记仇，在一周后见到母亲时，嚎啕大哭，用小拳头无序地捶打母亲，话还说不清楚，行为里却已满是怨恨和委屈。作为工作族，妈妈只能在每周休息时回老家探望，看着当年脸上失去奶膘光泽而黑瘦的脸，心里盈满愧意和无奈，母亲说看我哭得委屈，自己也难过得眼泪盈眶。现在听起来，自然理解。只是换位思考，作为小小的孩子，如何去理解大人决定的不易和兼顾的两全？

对比之下，小女儿也是十个月断奶，回了一趟老家就断了，等再回来见面时，尚不会走路的小女儿竟是微微一笑，没有嚎啕大哭，没有怨气委屈，只是那么淡然的一笑，把意料之外的我彻底震到了。只是再去抱的时候稍稍多了些生疏，让刚刚断奶的我有些失落。或许是因为觉得女儿没有我想象的那样依赖我吧，我也就感受不到太多的愧疚。之后工作忙起来，小女儿的吃喝睡行更多依赖奶奶的照顾，我自我安慰是女儿理解我，善解人意，断奶竟然也不哭不闹，乖巧的让人没法挑剔，也不知小小人儿背后是否也有不安全感和不被告知的困惑呢？

节后大人上班、小女儿上幼儿园，母亲自己在房间学着用IPAD斗地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母亲不愿到处去转，等下班回来看到母亲又升几级时，忍不住夸她技术进步，心里却多少有无奈和心酸。陪着孩子长大，孩子却没时间陪着自己变老，是不是一种人生的常态？为了生活而奔波的我们，每天在工作中点燃激情或消耗激情，晚上短暂休息只为回血，帮助找回次日继续轮回的状态。当习惯了自己的常态，对父母的陪伴、关心和探望也一并根据自己的节奏常态化，或者每周打个电话，或者每年回一两次家，如果不是在一起，未来几十年在一起的时间可能就屈指可算。想象这种可以倒计时的陪伴，真的觉得母女一场，越长大情分反倒越浅了。

现在小女儿陪伴在侧，有时还会觉得烦扰，有时候为了工作还断然拒绝她“妈妈，陪我玩一会儿”的简单请求。还记得自己有时候自己早起她尚睡、等加班回来她又已睡，只能轻轻吻下她脸颊，愿她做个好梦；还记得去年考证时，为了考前准备，连续几周将自己反锁在书房内，即使听到她在门口可怜兮兮地喊着“妈妈，开门呀，让我进来，你不要不理我”，也狠狠心不理不睬；有时候为了有自己的一点时间做一点自己的事情，就如现在想写点文字，于是就拿IPAD打发她在旁边自己玩。想象几十年后，当她长大成人，会不会我想和她交流就像今天她想和我交流一样困难？人们总是容易忽略身边唾手可得的幸福，等到失去那一天又想挽回和珍惜，可惜机不再来。正如现在我和母亲的相聚时光，光华无情，忆起的只是过往的情意，今日的情意又被稀释得除了吃喝玩乐、物质关怀，精神的链接如何如自己对幼儿般紧密？

到了周五，母亲要赶火车回老家了，下午提前请假专程去送别，一路上，母亲只是交代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委屈自己。问她有什么需求，她只是摇头：家里什么都有，不需要，你们只要把你们的日子过好，我们就放心了。至到送上车，都没有什么甜言蜜语说得出口，只说了句：到家了说一声哈。母亲应着就离开了。忽然觉得年纪小真好，至少可以拥抱下，撒着娇说句老妈再来。成熟后理智克制地有点淡漠，看别人在车站拥抱送别觉得有点矫情，甚至觉得只有热恋中的小爱人们才配有这般举动。是心在社会中碰撞变得硬冷了么？还是越长大越孤单，越会包装和伪装自己？还是因为是身边最亲近的人，所以才可以不那么顾虑对方的感受？

一路淡淡的回到家，没有太多离别愁绪，觉得只是普通送别中的一次罢了。直到回到家中，看着天真无邪的小女儿举着作业本，高兴地问我：外婆呢？我作业得了三颗星星，我要给外婆看看！~我的心一下子被什么抓住了似的，那根在心里若有若无的弦一下子清晰起来，母亲回家了，但留下了爱，留下了牵挂。在我心里暗藏的情愫，在小女儿这里找到了出口，原来，我们一直都在爱，只是忘了表达的方式，忘了表达我们对母亲的需要，忘了和母亲去分享，还好，有我的小女儿，教我重新用最简单的方式，去爱，去表达，去传递和纽扣住上一代和这一代的母女情分。

谨以一首深情之曲结尾，一并送给天下的有情母女们：

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心依着你

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情牵着你

无论我停在那片云彩，我的眼总是投向你

如果我在风中歌唱，那歌声也是为着你

我是你的绿叶，我的根在你的土地

这是绿叶对根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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