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是中部的一座小城,四季分明,踏上南下的火车前,老家还是严冬,寒风凛冽,立在站台上,凌乱北风中,感觉自己成了一张单薄的纸,分分钟会乘风扶摇而去。经过拥堵的春运,穿越重重人海再次踏上这座春暖花开的城市,又别是一种心情。
除夕那天,还在深圳的Y微信说深圳是一座空城,太冷清了。其实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依旧,却找不到熟悉的面孔,这也算是一种噬骨的寂寞。北漂或者南漂的这么几群人,背井离乡到大都市寻找存在感,初出茅庐的时候以为这里离梦想最近,伸手可摘星日月星辰,日复几日再几日,最初的想法慢慢发酵生霉,成为不忍触及的痛。更为可叹的是,习惯了这座城市方方面面的快捷便利,积重难返,回到老家反而各种不自在,所以说,从大城市回到老家的人,大抵更容易沉默,天知道那个人群里沉默的人有多想倾诉,却找不到同类,大多数时候不是你不合群,是群不合你,而那个不合的群没法退,还经常强制弹窗。哪里看到过一句话,他们是我最亲的人,却有着最远的距离。
我们常谈生存与生活的区别,就像是理解吃饭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不全是为了吃饭一样简单。每天下班,路过一样的风景,在人行天桥上看马路上堵成长龙的车流,再望望近处远处霓虹闪烁,忍不住会问自己,我们的生活,又去了哪里呢?我们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城市,慢慢体会回味,发现原来生活的真面目只是夹缝里谋生而已,挣扎在生存的边缘线,每天丧心病狂攒银子却发现银子对你爱理不理,手握的越紧却发现只是握了一手流沙,张开拳头就一无所有、、、岁月倒是溜得飞快,曾经年轻的脸上爬满了灰尘,也忘了如何去微笑,变成了如今一脸凉薄的样子。
2014年,春,一切都即将开始的节奏,却总感觉还没准备好。过年期间的思维迟钝延续到了现在,失忆症、失落症、脸盲症、短路故障频发。依然不清楚现在的脚步是否能到达明天的路,甚至会不会踩空。以为过去的一年走的缓慢而稳健,其实也明白是在自欺欺人,一个萝卜一个坑,也有大坑和小坑,站在起跑线的那一刹那就知道,终究还是起步晚了,后劲也不够足,看着同龄人发光发彩,再怜惜如今平庸的自己,油然而生一脸泪。
也许你也爱听那首叫做《一事无成》的歌,黄光伟在歌词里写道:或许这故事亦是谁共你的故事吧/真的好想精於某事情/好想好好的打拚/可惜得到只有劣评/没有半粒星/真的不想早给你定型……心境老练、受过岁月摧残的人,才写得出如此沧桑的歌词吧。还记得当初更为稚嫩的时候,某对自己说,在这里要遇到更好的自己、更好的生活,两年为期。奈何成长太慢,看不到边,两年之约转眼到,自己快要负了自己。唯一的牵挂是老爸老妈,一年年渐老了,身体不好,而他们所指望的依靠,却依然立业未成,一无所有。
某也知道,骨子里其实就是一怂货,作为一个怂货,贪图的只是小清新的日子,不喜欢过度竞争,也没什么改变世界改变人类的远大理想抱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邹狗,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久了,偶尔就得学会屈服,用自由与梦想作为交换。且看芸芸众生,多少满怀热情的人妥协于生计,淹没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而至此,某唯一的渴盼,就是在这麻木无聊的生存游戏里,能旁生一丝绿意,如果此生注定是一只风筝,那么控制的线,须得握在自己的手里,有一天想飞了,可以无所畏惧的启程。
有句话说:世间万物皆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悲恸有时,跳舞有时,花开有时,凋零有时。
在等,等待一朵花开,再听听花朵绽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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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黄海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