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大陆,南瞻部洲,此地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绿植茂盛,花木丛生,经年润雨,传承已久。
生命中孕育着数不尽的奇迹。忽一日,灵长开化,顽石化猴,花果山上,飞禽悚闻,举兽皆惊。众禽兽齐聚于野,鸟鸣之声不绝如缕,兽语喧哗如泣如诉。
悟空大摇大摆走下山头,众禽兽尤其惊诧不止,有那年寿已高、德昌泽广之辈,颤巍巍走上前去,欲与异兽言语。孰料石猴口吐人语,愈发高深莫测。
悟空仿如悠悠醒转,灵智启时如同醍醐灌顶,尚未回过味来。看到这么多同类瞻仰自己,也是大吃一惊。直到老猿上前,晓得其为首领,当即大喝一声,“汝是何兽,给我站住!”
这声断喝差点没要了老猿的命。他猛地一个哆嗦,跪倒在地,“大王饶命!”
众禽兽有的四散奔逃,有的跪伏在地,觳觫不止。
悟空见此情景,不觉浣尔。他轻咳一声,大声叫道:“汝等愿意奉我为大王的,就跟我走,不愿意的,自去便了,绝不勉强,童叟无欺!”
有那灵巧乖顺者,马上附和牵应,“愿跟大王走!”“求大王收留!”
声响渐多,此起彼伏,猴王一统之道,由今而始。
一、花果山第一小分队
“毛大猴敢出来吗?”两支猴队对峙在一块开阔的草地上,悟空挑选了一名嗓门大且尖,言语粗而鲁的腌臜泼猴,任命为花果山第一小分队队长并让其在队前叫阵,自己却跳上一块高高的岩石,美其名曰望风。
毛大猴被推为“猿首”在很多猴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他身高长大,相貌凶狠,宽阔的臂弯足以容纳3只母猴,据某些羞涩娇怯的母猴说,他发起情来也是相当的了不得。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遇到外族入侵时,他很会带领族人撒丫子奔跑,进行战略转移。
然而天降石猴,打破了他的幸福生活,于是揭竿而起,打算以武力征服猴心。
毛大猴果真走了出来,而且指定悟空陪练,悟空身小灵活,三两窜之间就到了近前。瘦小的猴拳带着一往无前的霸气,瞬间打在毛大猴猴鼻之上。让人吃惊的事发生了,毛大猴一手捂鼻,一手掩面而泣,向后奔逃而去,嘴里咿咿呀呀,仔细辨别,竟然是在说,“你欺负人……呜呜……我要回家找妈妈……”
花果山第二小分队收编了。
二、水帘洞特别行动组
电闪雷鸣,雨落倾盆。众猴挤在茂密的大树下,然而大雨无孔不入,个个沾毛即湿,落魄潦倒,一至如斯。悟空身前身后众猴环侍左右,盘子大的荷叶如伞罗张,也不免有雨及身,心中急躁难耐,破口大骂“贼老天……贼龙王……”,众猴喏喏,不敢多言。这场雨持续了一天一夜,稍一停歇,悟空便带着众手下找寻吃喝,以及落脚之处。
有那见多识广的猿公便道:“众所相传,咱们花果山落霞大瀑布挂瀑之后有一福地,可容五百猴居,只是难得一窥门径”。
悟空眼前一亮。
不多时猴队集合完毕,吵吵闹闹,浩浩荡荡,开往落霞瀑布。到得近前,悟空猴眼如炬,虽隔激流瀑布,却看到洞口犹在。三窜两跳,已然越过那层水帘,跳到洞里去了,众猴面面相觑,惊疑不止。突然水帘一分,露出个猴头来,不是大王又是何猴?
自此悟空取洞为府,占山为王,并挑选了一批精壮公猴,编制“水帘洞特别行动组”,征战花果山各处,收服花果山诸路豪杰。
三、琴瑟萧萧耳鬓磨
山中无岁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猴群越发壮大了,远近的部族首领听闻这股势力的崛起,无不遣使表达善意,唯恐兵戈一起,烽火不休。甚至不少部族还送来了本族美女来博取猴王欢心。
悟空年少方刚,自然来者不拒,有时荒淫享乐,夜夜不息。日久生情,竟喜欢上了一名异族白猴,芳名小白。二人吃喝坐卧,形影不离,众猴不以为意,猿公见了,却太息不止。
经不住腌臜泼猴的撺掇,悟空决定立小白为后,于是召集猴群,欲言明此事。猿公进言道:“人间帝王立后,必以其有子嗣为尊,今大王与小白同居数载,至今悄无声息,实乃不详之兆。今我寻得一良方,可治不孕不育之绝症,小白吃了,不日便有奇效。”
猴王不觉中计,小白食猿公之异方,不日而卒。
猴王欲杀猿公以祭小白。
猿公生死之间,长叹道:“猿命仅三十载,堪不破小鬼索命,看不穿世间纷纭。大王若井底之蛙,抛却锐意进取,沉溺贪逸享乐,不知天地何极哉!”遂跳崖而卒。
悟空若有所思,痛心疾首间,决定入世学道,勘破生死。
四、似水流年逝无踪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穿山越岭跋山涉水,悟空一人辞别部族,意欲勘破生死,寻访名师高贤。他不知道自己后来把世间桎梏樊笼都打破,把死生契阔作笑谈,然而在多少次与天齐与地寿的日子里,他知道自己总是会想起莫名死去的爱人小白和敲响这不凡人生警钟的猿公。
转眼间,流年如逝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记忆却还是那么深刻不得淡薄。那些痛苦,如同紧箍咒一般,在每一个孤单凄冷的夜晚发作,只好吃瓶安眠片,或者喝得酩酊大醉,沉沉睡去,到第二天还像没事似得护送着老陈到天竺一游。
没有人知道这些过往,深藏心底的故事,就像其貌不扬的猴王,而不是对抗天兵天将、搅得三界不安的英俊潇洒光芒四射的齐天大圣。
尾声
小舟从此逝,江海尽馀生。悟空虽然皈依了,但他的传说依旧在江湖代代流传。关于他的故事和绯闻时有流出,但这一切,都已不重要了,因为小白,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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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紫青之玉孙莉华
哀莫大于心死,小白没了,齐天大圣纵有齐天的豪气,也枉然,这不是他想要的。